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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畢生的夢想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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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紹恒想也不想立即反對:“不行,您不能出國,而且一諾現在面臨的困境,您出國也沒用。他們是來硬的。”

霍紹恒拿出手機,把他的外勤人員發來的視頻給路近看看,“您看看,他們調動了精銳……”

路近更擔心了,瞪著霍紹恒給他展示的視頻說:“對那麽一個小姑娘,他們也要調動精銳?!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是他們的戰鬥力減弱了?!”

“他們不是戰鬥力減弱了,是他們想拿她練手……”霍紹恒深吸一口氣,“您知道那個東西多重要嗎?特別是一個成功的樣本,他們用舉國之力來抓她都是可能的。”

“……抓到她,可就不是值五個師的問題。而是從今往後,人類的戰爭史,就要改寫了。”霍紹恒閉了閉眼,盡量穩住自己的心神,“您從哪裏得到的消息?這麽重要的人,為什麽沒有早點告知我們!”

如果他知道,不管怎樣,他都不會允許溫一諾出國。

這簡直是把絕世珍寶交給一個小孩子招搖過市。

能怪別人有覬覦之心嗎?

霍紹恒狠狠地往桌上捶了一拳。

“……這麽重要?”路近瞠目結舌,他是純粹從科學的角度看待溫一諾,所以他最多也只是不想讓這麽先進的技術落在敵人手裏。

而霍紹恒,他瞬間就從科技的角度上升到實用的高度。

“我們國家也有這方面的研究,您不是也參與了嗎?”霍紹恒一邊說,腦子裏一邊急速思索著,想在最短時間內拿出最優方案。

路近嘆了口氣,“我的研究並不是這個方向,現在也才上手幾年,而對方,已經提前三十年了。”

“但三十年也沒有什麽進展,所以他們應該也是遇到了跟我們一樣的瓶頸。”霍紹恒抱起雙臂,眉頭緊皺,在房間裏緩緩踱步,“而溫一諾的出現,證明這邊的顧先生已經突破了技術瓶頸。不過,這個技術,在念之接收他的遺產的時候,並沒有這方面的內容。”

路近點了點頭,“因為這個東西,不是他一個人開發的,他是跟人合作開發的。現在這個人,就在帝都,就是他,剛才打電話向我求救。”

“一諾的師祖爺爺?”霍紹恒揉了揉太陽穴,心想這個人還跟他確實有親戚關系,只是他不認他們。

但是現在到了這個關頭,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

一切個人恩怨都要為國家利益讓步。

什麽是國家利益?

現在就是國家利益。

霍紹恒馬上說:“我讓大雄看著那邊即時匯報,您跟我去找張老先生。”

路近點點頭,“那個老道士是吧?你怎麽知道他姓張?”

霍紹恒帶著路近上了專車,一邊簡單地把他家跟老道士的淵源說了一遍。

“他叫張懷信,他的親妹妹張懷真,是我的外祖母。我得叫他一聲舅姥爺。”霍紹恒苦笑著說,“我小時候聽外公說過這個人,知道他是在國外定居,一直在做科研。對我外公不滿,很少跟他聯系。”

“後來再得到他的消息,發現他已經回國隱居做了道士。”

路近嘖嘖兩聲,“這才是高人啊……科學家做道士,是我畢生的夢想。”

霍紹恒:“……”

他沒有接話,一路看著手機,盯著大洋彼岸的動靜。

他已經抽調了那邊最優秀的外勤人員,領事館的人也在往那邊趕。

但是對方明顯做了周密準備,整個小區外延全部用軍隊封鎖,對外消息是小區裏面有威力巨大的恐怖分子……

連他們本國記者都不允許接近。

現在的問題是,已經在小區裏面的外勤人員,和在小區外面的外勤人員,被分割了,根本無法接頭。

而這個時候,紐約的交通突然無比擁堵,領事館的車被擠得寸步難行。

他們沒辦法,車裏面的外交官已經下車,打算跑步前往司徒家大宅所在的小區。

可這也需要時間啊……

霍紹恒又把視頻切到小區裏面的外勤人員。

這時候溫一諾已經和蕭裔遠兩人一起從司徒家大宅裏逃出來了。

門口也停著密密麻麻的警車,不過溫一諾和蕭裔遠兩人的身手都很好。

而那些警察也不敢對他們兩人開槍,特別是不敢對溫一諾開槍,那是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活捉的人,不僅要活捉,而且一點傷都不能有。

他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不過看溫一諾只是個年輕女孩,她身邊的男人好看得要命,但也是個年輕人,也就沒有多擔心。

畢竟他們這麽多輛車,這麽多人,一起圍上去這兩人就得束手就擒。

可是溫一諾和蕭裔遠只是在大鐵門前停留了一瞬,溫一諾就甩出手上長鞭,勾住街對面高大的棕櫚樹,然後蕭裔遠抱住她的腰,一起攀住那根長鞭,跟蕩秋千一樣蕩了過去,還順腳踹翻幾個撲上來的警察。

那些警察惱火了,也不管上級不許開槍的命令,拔出手槍,朝著溫一諾和蕭裔遠飄走的方向連連開槍。

砰砰砰!

隔著手機屏幕,霍紹恒看得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他見過比這更血腥,更宏大的場面,可是現在卻被這兩個年輕人的命運牽動。

如果他們能成功回國,整個世界將沒有任何人、任何國家,能夠阻擋我們國家崛起於世界之巔的步伐!

可是如果他們被敵人抓走……

霍紹恒閉了閉眼,居然有點不敢想象那個前景。

那就是本來站起來了,因為失去他們,特別是失去她,他們可能又得跪下去……

堂堂正正做過人,誰願意跪下來做奴才呢?

霍紹恒深吸一口氣,對隱瞞消息的老道士更加惱怒。

他要是無意的也就罷了,如果是有意的……

霍紹恒覺得自己無法原諒他。

手機視頻上,溫一諾和蕭裔遠已經成功從那些包圍司徒大宅的警察中間逃脫。

可是整個小區的外圍已經被精銳包圍,他們這個時候還不知道。

霍紹恒派出的在小區內部的外勤人員幾次企圖接近溫一諾和蕭裔遠,但是都被越來越多的警察和便衣給趕出去了。

他要再試一下,估計對方得起疑心。

好在這個人很謹慎,他知道他現在是他們唯一跟外界的聯絡,他如果失手,犧牲是小事,外面的人可就不知道溫一諾的狀況了。

現在這個時候,他還不能犧牲。

但是他和自己的同事還是暗戳戳給對方制造了不少麻煩,幫助溫一諾和蕭裔遠更快遞脫離警察的包圍圈。

不過當溫一諾和蕭裔遠奔到小區出口,看見門口那一輛輛裝甲車和坦克,差點沒嚇傻。

他們只是普通人,見過的最大陣仗除了電影,就是高速上的車禍追尾。

兩人猛然見到這個陣仗,都呆了一瞬。

就在這一瞬間,對面一臺形狀奇特的裝甲車已經將炮口對準他們。

霍紹恒的外勤之一見狀,迅速從路邊的草叢裏飛身躍起,將溫一諾和蕭裔遠推開,自己滾落在地上。

小區門口的裝甲車立刻轟然前行,朝那人身上碾過來!

溫一諾來不及細想,一手甩出長鞭將這人從裝甲車的車輪下卷了過來,一邊迅速流轉能量,學著鳩鳥的方法施放陣法結界。

於是他們三人的身形在眾目睽睽之下冉冉消失。

開裝甲車的人瘋了,無法接受那幾個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開著裝甲車,在溫一諾、蕭裔遠和剛才那個從草叢裏撲出來的人所在的地方反覆碾壓,恨不得將他們撞成肉泥。

這時溫一諾的陣法結界已經起了作用,他們瞬間移動了位置,已經不在剛才那個坐標。

那個剛剛從草叢裏撲出來救了他們的人也有些傻眼。

他依然保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楞楞地看著溫一諾。

溫一諾在他面前半蹲下來,擔心地問:“這位先生,您沒事吧?剛才謝謝您救了我們。”

這人回過神,搖了搖頭,慢慢坐起來,看了看頭頂突然黑下來的天空,說:“……我們現在在哪兒?”

剛才明明是白天,轉眼就成了黑夜,明顯是他們所處的空間不一樣了。

溫一諾見這人沒有絲毫驚訝,也挑了挑眉,“先生貴姓?是我們的同道中人嗎?”

那人笑著搖搖頭,“我不是,我是奉命來保護您的。溫小姐,您對我們的國家很重要,我們不能讓您出事。”

溫一諾:“……”

她雖然自戀,但也沒自戀到這種程度。

她納悶地看著這個人,說:“……國家需要我幫著找風水寶地嗎?”

那人楞了一下,忙搖頭,“不用啊……我們是唯物主義者。”

“那我對國家有哪裏重要?”溫一諾扯了扯嘴角,“我就是個天師,或者叫我風水先生也行。我先聲明一下,我不給人找龍脈的啊!”

那人明白了溫一諾的意思,啼笑皆非地站起來,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您為什麽會對我們國家很重要,但這是霍先生的命令,我相信他!”

溫一諾:“!!!”

她又驚又喜:“……是霍紹恒先生嗎?顧首席的丈夫?!”

“嗯,是他。”那人拿出手機,想給溫一諾看他的直播視頻。

結果拿起來一看,直播已經中斷了。

溫一諾笑著說:“……這是我的陣法結界,一般的手機在這裏沒有信號的。”

“這麽厲害?”那人也沒生氣,笑著把手機放回衣兜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你這個陣法結界能讓我們待多久?”

溫一諾有些遺憾,“沒有多久,我估計能撐一個小時就不錯了。”

那人想了一下,說:“不如這樣,您先放我出去,我去找我的同事,我們一起換成您二位的衣服,吸引對方的註意力,然後你們就能趁機逃走了。”

“這不行!”溫一諾和蕭裔遠一起反對。

溫一諾說:“我們怎麽能讓你們為我們犧牲?大家都是一條人命,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蕭裔遠也反對說:“我們是平等的,大家一起互相幫助就好,我們不需要你們為我們獻出生命。”

“如果我們的犧牲能救你們出去,那我們的犧牲就太有價值了,遠遠比我們活著更有價值!”那人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好像只要能完成任務,他願意做任何事,包括獻出自己的生命。

溫一諾有些惶恐。

她就是個小市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不過是掙錢做首富,從來沒有什麽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的利益犧牲自己這麽高尚的想法。

而面前這個人,根本不認識她,她也沒有為他做過任何事,他卻願意為她犧牲生命……

這種執著和堅韌,讓她感動,但也害怕。

溫一諾飛快地搖頭,拒絕說:“這不行,我是道門中人,最講因果。一條人命的因果太大了,我承受不起。你千萬不要為了我犧牲,真的,我不認為我的命比你的高貴。”

頓了頓,她又說:“我們的命都只有一條,都很寶貴,所以我們一定要活著出去!所有人,都要活著出去!”

這個外勤在國外執行任務多年,救助過不少目標,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溫一諾是第一個他救助的目標裏,告訴他,她的命,並不比他高貴,他們的命,同樣寶貴。

他感慨地看著溫一諾,說:“溫大天師,您知道嗎,霍先生也是這麽說的,他說,我們的生命不比任何人低賤,我們是平等的。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責任和使命,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那就不僅僅是每天八個小時工作日,還有我們的信仰。”

“所以為了我的信仰,我也不會讓您出事。”

他朝溫一諾點了點頭,“您現在放我出去,我得跟國內聯系。”

溫一諾感知了一下結界外面的情況,說:“我們現在離小區的出口比較遠了,我可以讓你出去,但是你千萬別找你同事假扮我們。不是我吹牛,我和阿遠的身手比你們好,你們只要保護你們自己,別被他們逮住了……”

溫一諾頓了頓,嚴肅地說:“如果你們被逮住了,我是一定會現身,用自己把你們換出來的。”

那人再次楞住了,下意識說:“溫小姐,您別這樣!就算我們被抓住了,您也不能用您來換我們!不值得!”

他急的滿頭大汗:“……您是霍先生的希望,我們不能讓他失敗!”

溫一諾對霍紹恒充滿了敬意。

一個領導人,用真正的信仰,而不是用愚弄和欺騙讓屬下心甘情願的追隨,才是領導藝術的最高境界。

而這一切,需要都是出自真心。

別把下屬看得太傻,他們什麽都清楚,什麽都明白。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已。

溫一諾握了握他的手,“記住了,我說到做到。你們能保護自己,就對我是最大的幫助。如果你不信,你出去之後跟霍先生聯系,看看他是不是同意我的觀點。”

溫一諾朝他做了個鬼臉,“我真的很厲害的……”

那人雖然半信半疑,但也相信溫一諾會真的做出來。

萬一他們被抓,對方肯定會把他們當做人質,威脅溫一諾,也威脅霍先生……

這人抱了必死的心,如果一旦被抓,他肯定會自殺,不給任何一方增添麻煩。

但是在他犧牲之前,他最重要的,還是把溫一諾這邊的情況傳回國內。

溫一諾把他從陣法結界裏放出去的時候,霍紹恒和路近剛剛來到溫一諾家的大平層樓下。

霍紹恒是微服出行,但也有很多車暗中跟著他。

路近給老道士打了電話,說:“你把電梯打開,我帶了人來見你,這件事非常重要,跟一諾息息相關。”

老道士一聽是跟溫一諾有關,馬上把電梯打開,讓他們進去。

他甚至還在電梯間門口等著他們上來。

電梯間裏的電梯門一打開,老道士就楞了。

他沒想到路近帶來的人居然是霍紹恒。

霍紹恒朝他冷靜的點點頭,“張老先生,我今天來這裏,是為了公事,為了一諾。”

老道士知道霍紹恒的身份地位,有他出面,溫一諾獲救的機會又大了很多。

老道士松了一口氣,也放下對霍紹恒外公的心結,側身讓他們進來。

他直接帶著他們去了他的房間。

張風起正在房裏安慰溫燕歸,還不知道家裏來了人。

來到老道士的房間,路近連忙說:“紹恒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不要有任何隱瞞。”

霍紹恒先把那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又給老道士看幾個傳回來的視頻。

當老道士看見那密密麻麻的的警車和警察,還有小區外面圍著的裝甲車和坦克,整個人都傻了。

他失聲叫了起來:“不是吧?!這是軍隊都派出來了?!至於嗎?!”

霍紹恒一直盯著老道士的神情動作,腦海裏做著精確的估算,一邊沈聲說:“怎麽不至於?張老先生,您難道不知道顧先生的那項發明創造有多大威力?”

“……能有多大威力?不就讓人聰明點兒?”老道士納悶說,“身手好點兒,學習快點兒……”

“只是好一點兒?”霍紹恒都快冷笑了,“您看來是真不知道?”

“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老道士嘆了口氣,“這是三十年前,我跟那位顧先生一起完成的項目。顧先生雖然比我年輕二十多歲,但是他的才華驚才絕艷,我心甘情願做他的助手。”

“可惜當時是失敗的。顧先生和我設計制作了一種專門搭載人工智能程序的芯片。開始的時候,我們用的是傳統芯片材料,也就是矽晶。”

“制作出來的芯片是傳統矽質芯片,搭載的是宋海川那小子的人工智能程序,但是沒有達到我們的目的,後來不知怎麽搞的,那塊矽質芯片就被人偷走了,我們也沒在意,只是個失敗的半成品而已。”

“結果前幾年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your life,也就是‘你要的生活’那個網游殺人事件,我一看就知道是那一塊芯片搞出來的。我就說宋海川那小子做事不牢靠,顧頭不顧尾,惹出那麽大的亂子……”老道士悻悻地說。

路近和霍紹恒都很驚訝。

原來那件事也是跟他們現在面對的難題息息相關的!

霍紹恒忙說:“那塊芯片我知道,我親手銷毀了它。”

物理意義上的銷毀,被碎成粉末了。

老道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毀了就毀了,反正也沒用。後來我們發現矽質芯片不能完成我們的設計意圖,人工智能還是處於機械智能範圍之內,因此我們決定改變芯片材料,拋棄矽晶,用蛋白質做載體,制作新一代芯片。”

路近攤了攤手,懊惱地說:“難怪我給一諾掃描大腦,也沒發現異物。如果是蛋白質芯片,那用現有的儀器肯定探測不出來,得用專門儀器。”

老道士木著臉,點了點頭,“這是我唯一剩下的一塊蛋白質芯片。我們曾經做了很多塊蛋白質芯片,統統無法達成我們的設計意圖,效果甚至還不如矽質芯片。”

“所以我們都不覺得自己的研究成功了。再後來我和顧先生在國外遇到麻煩,於是我們解散了實驗室。”

“可是不久我發現顧先生被人跟蹤,暗殺、綁架,各種邪惡企圖,甚至針對他的家人。”

“他為了保護大家,和我斷絕了聯系,帶著家人隱居起來。”

“我所在的國外大學因此多方審核我,要我交代顧先生去哪兒了,我的所有研究項目都被凍結,成果被剝奪,我一怒之下辭職回國,從此遠離學術圈,撿起了我家的祖傳道術,開始修道。”

“再後來,我以前的學生張風起遇到麻煩,知道我是道門中人,向我求助,就是你們都知道的,那只鳩鳥妖怪搗鬼,對溫燕歸和她的孩子下手……”

老道士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其實那一天,當我和風起找到燕歸和一諾的時候,一諾已經……無限接近腦死亡狀態。”

“她沒有呼吸,沒有脈搏,也沒有心跳。大腦因為缺氧,所有功能包括腦幹在內,都無限接近完全停止運作的狀態。”

“從理論上說,一個新生兒的這種狀態,就是死亡狀態。”

“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她在幾乎完全失去大腦功能的那一剎那,得到了一絲氧氣的供給。”

“就是這點氧氣,讓她的生命暫時處於臨界狀態。”

“風起知道我曾經的研究方向是什麽,他求我幫忙,給一諾一條活路。”

“我告訴他,這個實驗沒有成功過,就算我插手,一諾最多也只能存活一星期。”

“因為我要把唯一那塊搭載了人工智能學習系統的蛋白質芯片放入她的後腦腦幹處,激活她的腦幹,成為她新的中樞神經系統。”

“我們曾經做過很多次這種實驗,不是對人,而是對大猩猩。”

“但是沒有一次成功。所有實驗的大猩猩,都在一周內死亡。”

“不過風起說,如果不這樣做,一諾馬上就會死。做了,最壞的結果,她也能再活一星期。”

“我想了想,也對,反正試試吧,這個孩子已經是死亡狀態,沒有比這更糟的結果了。”

“我當時甚至連‘萬一成功了’這個想法都沒有,純粹是為了安慰他,安慰燕歸,讓他們有時間跟這孩子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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